“怪啦!许模克先生为这件事跟我商量了八天呢。你要怎么办?你眼里只看见你自己,你自私自利,恨不得叫别人送了命来治好你的病!……可怜许模克先生,一个月到现在拖得筋疲力尽,走投无路,他哪儿都去不成了,又不能去上课,又不能到戏院里去上班,难道你不看见吗?他通宵陪着你,我白天陪着你。早先我以为你穷,所以由我陪夜,现在再要那么办,我白天就得睡觉,那么家里的事谁管?你的宝贝又归谁看着呢?……有什么法儿,病总是病呀!……不是吗?……”
“许模克绝不会打这个主意的……”
“那么是我凭空想出来的?你以为我们的身体是铁打的?要是许模克先生照旧一天教七八个学生,晚上六点半到十一点半在戏院里指挥乐队,不消十天他就没有命了……这好人,为了你便是挤出血来都愿意,你可要他死吗?我可以叫爷叫娘的起誓,像你这种病人真是从来没见过……你的理性到哪儿去啦?难道送进了当铺吗?这儿大家都在为你卖命,每件事都尽了力,你还不满意……你要逼我们气得发疯不是?……我吗,不说别的,我人快倒下来了!……”